第595章 宇宙的档案库（下）(2/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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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“意识”这个看似取巧的虚拟机，是一柄双刃剑。

    百万年来，人类过于依赖意识，在繁衍后代、进步发展之余，人们不得不用大量的物质和时间，满足意识的自我喂养和自我满足倾向。

    这使得人类必须沉溺于音乐、电影、游戏、小说、甚至宗教，消耗大量资源去安抚它、驾驭它，用故事和感官刺激驯服意识，让它为自己服务。

    即使如此，意识还是会经常“暴走”，这个经验模型会在行动范畴受限时下空耗资源，过剩增殖，压迫宿主，带来无穷的痛苦——抑郁，狂躁，精神内耗……当它的宿主无法实现目标，痛苦便会从意识中涌现，灼烧生命。

    人类就这样与“意识”这柄经常割伤自己，却又无法放下的利刃共生下去，代代相传。

    在陆明原本的宇宙，上述内容，已经属于“禁忌知识”的范畴。

    基金会严禁它们流出到人类社会中。

    原因非常简单——构筑人类文明的“自由意志”叙事，也包含在意识的议题中。

    用以支撑社会经济引擎的“奶头乐”、用以激励人类奉献自身、做出利他行为的一切价值判断，全都囊括在“自由意志”的叙事内。

    一旦大范围普及“意识”的真相，意识到自己生命中的希望、幻想、信念乃至自我，全都只是一头名为人类的野兽虚拟出的工具，文明的遮羞布便会被迅速撕碎。

    越来越多的人，将会意识到社会结构的荒谬，进而对个体信念、社会责任，甚至文明共识彻底祛魅。

    人，就将无可阻挡地重新回归于兽。

    这种事态，不亚于一次大范围的末日情形。

    届时，文明的瓦解只是时间问题，掌权者们会拼命阻挡，但新的共识无可阻挡。

    基金会的学者们相信，这将导致一个毁灭性的未来——

    其一，象征弑父、弑杀、弑神，以及所有自下而上叛逆的至高神性，“红王”，将在人们的内心滋生，席卷万物，毁灭人类文明。

    其二，在红王啃噬过人类的全部后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