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齐妟自觉已然将话讲透彻了,剩下的就只待她自己好生想想了。
若是依旧执着要这样浪荡地入太子的府邸,还同那些人拉扯不清,即便是圣人来了也救不了她。
闻齐妟低眸,懒散地扫过她半陷在柔软被褥的身躯。
顷刻,他的表情似又变得奇怪起来。
她给他一种错觉,软得像云。
念头一起,之前在水中被她贴过的手臂,好像在隐约颤抖起来。
闻齐妟神色恹恹地抬手按住手臂,暗想莫不是杀不到人,手都忍不住了。
床上的人已经没有动弹了,他带着莫名其妙的感觉,似是一只餍足的狼,懒懒地从她身上翻了下去。
他的鹿皮靴子刚才踏在脚踏上,从床上就伸出一只雪白纤细,还带着颤巍巍的手,骤然紧紧将他腰上的衣料抓住。
脚步微滞,他面无表情地停在了原地。
闻齐妟侧眸,视线落在腰上,这才发现那雪白的手腕上戴着水碧暖玉的镯子。
碧白相称,让他突兀地想起了外面的青瓦白雪。
看了一眼后,他微微挑眉,嘴角扯着阴沉冷冽的笑,侧身。
床上江桃里不敢抬头,将自己掩盖在柔软的枕头中,看不出现在是什么神情。
他如狼环视的目光一寸寸落在她的身上。
他在暗自思忖着一件事,是该从哪里下手弄死她。
开头颅?割脖颈?还是挑手脚筋?
他心中正怀着愉悦畅想着,从被褥中传来瓮声瓮气的女声。
大约是哭过,现在有些喑哑,还带着盛京特有的哝言:“是他家人让你来……警告我的吗?”
江桃里觉心口闷得慌,抓着的手愈渐用力,方才是身体不受控制地难受而掉眼泪,现在则是实打实地想哭。
谁也不知道,其实她有心悦之人,只是那位的身份太高贵了,高得她根本就触碰不到。
正经家的嫡公子,如何能娶生母是伶人庶女?所以任他如何示好,都未曾松过口。
因为一旦她松口了,嫁过去必定是妾。
她不想当可以随手被人赠送的妾,想要堂堂正正走正门,